近日,泰国和柬埔寨边境争端急剧恶化,且双方已经发生交火。当下柬泰对于谁先开火各执一词,泰国陆军指控是柬方率先开枪后双方发生冲突的,柬埔寨国防部则表示是泰军先向他们开火,柬埔寨军队只是依法行使了自卫权。
截至现在,泰国方面已有14人死亡,柬埔寨方面尚未公布伤亡情况,但是两处军事设施被泰方F-16战机摧毁。
(洪森审阅边境地图)
在交火之后,柬埔寨首相洪玛奈立刻联系联合国安理会方面,希望就此召开紧急会议,这也是十多年来,东盟成员国首次向联合国方面提出这样的要求。此外,作为东盟主席国的马来西亚方面,也第一时间发声,呼吁停火并提出调解。
除了联合国和东盟之外,外界最关注的还是作为区域大国的中国,是否会参与到调和当中来。
对此,中方也在日前的采访中给出了明确回应。我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傅聪大使就表示,柬埔寨和泰国都是中国的好邻居,中方现阶段确实介入到了沟通环节,正在为双方沟通发挥斡旋作用,也希望局势能够尽快稳定下来。
展开剩余75%同时中方也强调,中方也将尊重安理会的会议安排,同各个成员国以及有关方面保持接触。
从分析来看,联合国安理会、东盟以及中国能发挥的作用其实各不相同。
联合国安理会这边,其实处理过类似的请求和案例。在2011年的时候,柬埔寨和泰国在柏威夏寺附近发生炮火交火,当时柬埔寨方面就提出过类似的请求。接下来联合国安理会预计会在几天内召开会议,但此次处理结果,可能与2011年时高度相似,即呼吁最大限度的克制以及要求东盟在争端解决中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的提议。
而东盟这边,柬埔寨和泰国对该组织的信任,可能是阻碍其调解的一个关键问题。
当下东盟秘书长出身柬埔寨,所以泰国方面很可能拒绝其作为中立调解人的角色。类似的情况在2008年的时候也出现过,当时两国的边境冲突中,柬埔寨方面就拒绝了时任东盟秘书长、资深泰国外交官素林的调解。调解失败后,冲突一直没有得到正式解决,直到2011年柬埔寨在同一边境地区再次发生暴力事件后,向联合国寻求了帮助。
(傅聪大使)
此外,东盟在调解时还存在原则性束缚和决策低效的问题。东盟奉行的原则是“不干涉内政”和“协商一致”,这就使得其很难处理成员国之间的冲突。在上次泰柬冲突时,东盟耗了整整三个月才达成一份“停火协议”,执行的过程中又因为缺乏监督机制而落空了。
再加上美国等外部势力还想要干涉,再次削弱了东盟自主调解的空间,且进一步撕裂了东盟的团结。
至于中方这边,在调解上却存在独特的优势,且中方两个月前的一个安排,给此次冲突调解提供了实践的路径。
首先,中国和柬埔寨、泰国的经济纽带形成了天然调解的动力。去年,中柬贸易额达到了128亿美元,中国对柬投资也超过了300亿美元,是其外贸总额的62%;中泰贸易这边数字更为乐观,突破了1350亿美元,且中国连续11年都是泰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国。
如今边境爆发的冲突,必将导致柬埔寨奥多棉吉省香蕉腐烂损失超2000万美元,泰国素林府橡胶收购价暴跌,这种经济阵痛,将促使双方更易接受中国的和平方案。
此外,中国斡旋本身就存在诸多的成功案例。我们斡旋沙特和伊朗复交,已经证明了中方促谈不选边模式的有效性,若是参与到此次调解中,中方也将聚焦在共同利益上,弱化双方的意识形态对抗。
最关键的是,中方在今年5月底时,曾主导成立国际调解院,这一安排就为调解泰柬冲突提供了独特的价值。
作为全球第一个专门搞调解的政府间组织,国际调解院走的是“大家都同意才行”的共识型路子。它的《公约》里写得很清楚:要启动调解程序,必须柬泰双方都点头;要是哪一方觉得谈不下去了,随时可以退出。这就跟海牙国际法院那种“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能判”的强制仲裁不一样,不会让任何一方觉得被强迫,心里更能接受。
(国际调解院)
而且调解院的规则里,藏着中国“和为贵”的智慧,它不追求非要分个法律上的输赢,而是想着怎么修复双方的关系。这一点太对东南亚“面子社会”的脾气了。就像柬泰两国,都看重自己在民众面前的形象,要是闹到法庭上被判输了,国内老百姓肯定不答应。但调解院不一样,它会找双方都能下的台阶,比如建议“先停火,再一起开发边境的旅游资源”,既保住了双方的面子,又能一起赚钱。更贴心的是,整个谈判过程都是保密的,不会有细节泄露出去让谁难堪,这种留有余地的方式,能让双方更敢说实话、谈条件。
总之,中方这些优势凑到一起,就像给柬泰冲突的调解搭了个稳稳的台子:经济纽带让双方不想打,成功案例让双方敢相信,国际调解院让双方有办法谈。只要两边愿意坐下来,和解的希望其实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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